学校本来只有我和一位姓孙的老师在职,好在两年前来了个外乡人。外乡人耳朵失聪,会说些话。他肩负起了学校杂事的同时,还负责特殊教育,教孩子发声说话。”
到达学校时已是中午。
由养殖场改造的学校甚至没有大门,简陋的焊接钢铁架上挂着几个铁板,铁板上贴有泛黄的纸张,上面用毛笔字书写的“乡淼学校”四个大字。
走进校园,何愿像是在刻意寻觅着什么。
凝重的目色里带有一分急切,攥握在身旁的双手又显得格外紧张。
这让方校长不禁问道:
“何老师,怎么了?”
迟了许久,何愿才缓过神来:
“请问其他两位老师在学校里吗?”
“孙老师应该早就去村联办了。”
方校长望向一旁红砖加盖的“火房”,抬手指去:
“特殊教育老师在火房给学生们做饭呢。”
被称为火房的屋子只盖有三面。
此时,这里正是整个校园最热闹的地方。
有的学生帮忙打水,有的学生帮忙扛柴,有的学生维持秩序。实在无事可做的也摊着书本一页一页认真翻阅,或大声朗读。
灶膛前蹲着一个男人。
在孩子们之间,男人显得身宽体阔。
在那一瞬间。
心脏在胸膛疯狂跳动,何愿一时忘记了呼吸。
是巧合吗?
那个背影几乎与她脑海里铭刻的轮廓一模一样。
分毫不差。
何愿一步步向火房走近。
可走着走着,她忽然止步不前。
不对。
男人身形虽说健硕挺拔,却掺满了白发。
不过三年时光,不至于白了头发。
应该……
不是他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