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,夕阳的余晖洒进清澜院。
“母亲!母亲!”
秦九微坐在堂中,一边喝茶一边翻阅账册。
闻声抬眸,就见谢珏朝她飞扑过来,脸上满是笑意。
“母亲,我通过了沈夫子的考验!他让我继续留在书院,还夸我算的很快!”
“真的?”
秦九微忍不住惊呼出声。
谢珏用力点了点头,稚嫩的脸庞红扑扑的,显然是开心极了。
“不止沈夫子,就连谷夫子也夸奖了三弟。”谢景在一旁含笑出声道。
秦九微满眼欢喜地看着谢珏,“我们珏哥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!”
“以后你就可以和二哥一起上学了。”
谢珏笑眼弯弯,用力点了点头。
——
“干杯!”谢惊春举起茶盏,朗声笑道:“让我们庆祝珏哥儿入读静远书院!”
谢珏笑的小脸都红了,高高把手中的茶盏举起。
“干杯!干杯!”
瓷器碰撞的脆声响起。
一时间,堂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下人们进进出出,上菜添茶,满是喜气。
秦九微看着全家其乐融融,心中很是欣喜,不知不觉间,杯中的果酒已经被她喝光了。
晚上沐浴后,秦九微坐在梳妆台前,吹着夜风醒酒。
她垂下眼眸,手中的团扇轻轻摇动。
夜风从窗外吹来,隐约还夹杂着池塘边莲叶的清甜气味。
窗外的灯笼在风中摇曳,光影透过纱窗落在地板上,像水波般缓缓流动。
侍女站在她身后,正在小心翼翼地用一方软帕绞着她刚洗过的青丝。
“少夫人,可要用些兰花油……”
侍女话音未落,忽然听到脚步声,转头一看,便见谢砚礼推门而入。
她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,轻声唤道:“世子爷。”
谢砚礼直接走到秦九微身旁。
他看向侍女手中的帕子,沉声说道:“把帕子给我。”
侍女愣了愣,连忙将帕子递给谢砚礼,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。
谢砚礼拿着帕子,开始为秦九微绞头发,动作十分自然熟稔。
帕子拂过她的发梢,动作很轻,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。
秦九微还是有些醉意,转眸看向他,神色有些恍惚。
“不是在书房吗?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。”
“事情处理完就过来了。”谢砚礼轻轻一笑,目光平静。
秦九微点了点头,半倚着他。
两人一起吹着夜风。
渐渐地,她的脑子渐渐清醒了一些。
“我原本想着,只是让珏哥儿去试试,毕竟他的年龄太小,沈夫子不一定收他,没想到竟真的过了。”
“是好事,但之后珏哥儿不用在家中读书,那个假夫子又要如何处理。”
秦九微轻抿着唇,说完后便沉思起来。
“他肯定是不能走的,我们推测他是孟择的人,但孟择派他来的目的还没有查到。”
谢砚礼点头,“是不能让他这样走了。”
“找个理由把他继续留下,虽不用上课,但还可以让他来继续辅导珏哥儿的功课,他身负任务,也定然不会走的。”
秦九微听后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你说的有理,便先这样。”
谢砚礼的手上动作始终轻柔,将她的发丝一点点拭干。
前院。
“静远书院?你确定?”孟辰抬起头。
属下低头道:“我亲自查证过,谢珏确实已经在静远书院拜师。”
孟辰目光闪烁片刻,随即露出一丝冷笑。
“谢家已经为他安排了新的老师,我的作用就已经不再重要。”
“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孟辰侧过脸,声音里透出一丝决绝:“明天我们就动身,去避暑山庄。”
翌日。
“少夫人,李夫子派人送了话过来,说他今日身体抱恙,暂时无法上课,想请些几日的病假。”
秦九微眼中闪过一丝疑虑:“可知他是何病症?需不需要请府医前去诊治?”
侍女连忙摇头:“李夫子说只是小恙,稍作休息便可,并不需劳烦府医。恢复之后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