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!?”
沁阳郡主又惊又喜,盯着那张纸条反反复复看,恨不得将上面的每个字都深深刻入脑海。
她几乎有些语无伦次。
“我父王还安好!那就好、那就好!”
说到最后,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。
自从知道燕南王出事儿,她的心就悬了起来,这几日来辗转反侧,夜不能寐,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。
眼下得知燕南王性命尚在,紧绷了许久的那根弦顿时就断了!
压抑许久的情绪奔涌而出,犹如浪潮将她淹没。
泪意上涌,让她几乎看不清纸条上面的字了。
她飞快仰头,侧过去将眼角的泪拭去。
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,眼角还泛着红,却看得出来已经将心绪竭力平复下来。
她深吸口气,
“初棠,多谢……多谢你!还有你那位朋友!这消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,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——”
“郡主不必客气。”叶初棠摇摇头,“燕南王镇守西南,多年来劳苦功高,他的安危关系到整个西南,即便你不来求我,我若能做点什么,也是会尽力而为的。”
沁阳郡主长舒口气。
叶初棠的身上像是有种看不见的力量,与她待在一起,总能让人安心。
仿佛再大的危险,再多的困难,也终将会解决。
她又低头看了一遍那张纸条,不肯漏看一字。
上面的字并不多,但明确写了燕南王的确还活着,且现在就被关押在隆城之内。
“这信上说,之前隆城城内爆发叛乱,燕南王率领五百亲兵抵达后,以少胜多,将那些南胡之人全部解决了。只是因为前任知府已经被杀,隆城如今群龙无首,燕南王便暂为接管。外人看来,不过是隆城之中出现了敌军奸细,燕南王率兵平反,但没人知道,这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,真正的燕南王已经被他们关押控制了起来。”
叶初棠眉头拧起,
“他们如此大费周章,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演这一场戏。”
沁阳郡主更是不解。
“是啊!那他们这么做,到底是图什么?”
叶初棠陷入沉思。
“隆城表面已经恢复如常,但其实仍然暗潮涌动。他们还以燕南王的名义下了命令,说隆城之内尚有南胡奸细流窜,为保安全,整个隆城只进不出。这样做……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?”
沁阳郡主也想不明白,焦急地起身来回踱步,“你那位朋友为了帮忙探听消息进了隆城,现在也被困在里面了!万一他也受到牵连,那、那——”
叶初棠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。
“放心吧,他做事小心,不会暴露的。他继续留在隆城也好,或许能打探到更多消息,这对我们也更有利。”
沁阳郡主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希冀,“真的吗?”
叶初棠点点头。
沁阳郡主心里其实也不愿对方涉陷,可她也明白,叶初棠说的话是对的。
京城和隆昌远隔千里,他们对那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,此时能悄无声息安插一双眼睛在那,对他们的确助益极大。
“那、那现在这个情况,我们该做些什么?”沁阳郡主左思右想,“他们拿我父王做招牌,短时间内肯定不会伤及他的性命,可要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……”
咔嚓。
叶初棠取来火折子,随后便将那张纸条烧了个一干二净,只剩一缕青烟。
随后,她才摇摇头,
“什么都不用做。”
沁阳郡主一愣。
叶初棠看向她,笑了笑,“且不说郡主手下并无精兵强将,即便是有,难不成你还能从京城直接杀过去?”
“我——”沁阳郡主语塞。
是了。
叶初棠说的一点没错,就算她知道了这一切,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。
表面上,她是人人敬畏的沁阳郡主,在京城也敢横着走,可实际上,她单枪匹马,力量薄弱,真正遇到事儿的时候,根本毫无办法。
沁阳郡主红唇紧紧抿起。
大约是在京城待得太久了,她悄然退化到了这般没用的境地,居然直至今日才惊觉!
砰!
沁阳郡主忍不住砸了一下桌子。
“但凡我平日多多上心些,现在也不会这样束手无策!我真没用!”
杯中的酒飞溅出来,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