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前,他刚刚跟随叶兴从军,那个时候叶兴还很年轻。
某一天,被太子殿下看中,成为了太子府的属官。
那一晚上,是叶兴屈指可数酒醉的夜晚。
也是那酒中满满地都是喜意还有对于未来的憧憬。
可是今日喝酒,沈夜从酒中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极其极端的情绪。
恐惧。
深处骨髓,却无法根治的恐惧。
是什么,让名震一方的叶兴如此恐惧?
结合刚刚沈冷所说,沈夜有了些许的眉目。
他不由自主的担忧问道。
“大人。。。是因为。。魏渊吗?”
“这该死的老东西!”沈夜低声咒骂!
甩开沈夜的大手,叶兴更是抱起来酒坛子狂饮。
酒水飞溅,酒香绕梁。
一炷香后,脸色红润的叶兴才瘫坐在椅子上,低声说话。
他的声音不大,或许是因为不常喝酒,语气中有一些颤抖。
“魏渊,成就先天宗师了。”
沈夜顿时如遭雷击。
“这。。。怎么可能!当年擎天监的司正给魏渊批命,不是说他龙象凶兵之象,此生位极人臣,但是却子嗣断绝,不得善终吗?”
“擎天监的批命从未有所疏漏,所说的寓几乎全都实现,没道理批错了啊!”
叶兴苦笑了一声,站起身来。
“你知道我们这三千人,去冀州换防,是为了什么吗?”
沈夜下意识的说道。
“不是说东胡有可能越过并州防线,长驱直入来富饶的冀州骚扰吗?”
看着营帐内的沙盘,叶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尽数扫乱,惨笑说道。
“不,不是,我们这一次来,是为了拦住魏渊进京的部卒!”
“朝堂上的那位给我下了这个命令!”
“如若魏渊能够低头,那么就携带五百劲旅入京!”
“如若魏渊不低头,那么我们这三千人就要和他魏渊做过一场,死伤无论,也要杀一杀他的风头。”
“让他清楚,我陈国如今也并非是非你魏渊一人!非你魏渊不可!”
沈夜疑惑问道。
“这。。。有什么问题吗?大人您常年在西域都护府对抗异族,按照实力,我们不一定比魏渊差啊!他即便是成就了先天宗师!不过就是多浪费些人罢了!何至于此?”
“不。。不懂,你不懂啊。”叶兴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。
随后拿出半块虎符,沉声说道。
“去并州大营,持我虎符,还有圣旨,召三万并州狼骑!还有吕奉贤来!”
沈夜瞳孔骤然缩紧。
“大人。。。这。”
“快去!”
沈夜咬牙,不敢耽误,快步离开房间。
叶兴不敢对沈夜和盘托出。
如若是魏渊认命,那么一切都好说。
但是后天反先天,一身病灶尽数消除,寿元增长,他魏渊怎么可能认命?
如果他叶兴此时此刻身处魏渊的境地。
所想的是什么?
拖,拖到你皇帝老死,拖到改朝换代。
随后。。
割据一方。
甚至。。。南下擒龙!
叶兴的鬓角冒出冷汗,逐渐清醒了过来。
轻声说道。
“只希望,此次不要来太多的边军。”
“只希望,此次进京,能够少死一些人,多留一些脸面吧。”
“魏渊啊魏渊,你怎么就不能乖乖认命,享受余下几十年的极致富贵荣华,然后去死呢?”
“你这样,不光让陛下难办,让太子,文武百官难办,更是让边军无数武将难办啊。”
“你不死,皇帝陛下怎么可能放心撒手大行?皇帝陛下不死,太子殿下何时才能上位?”
“你不死,太子殿下上位,又如何凭借你身死分化后的政治履历稳固朝堂?”
“你不死,三公太尉,冀州,幽州大总管,齐国公的位置什么时候才能空出来?”
“你不死,擎天监如何以冀州,幽州两地气运与你手中的虎符弥合龙象早衰?延长国运,等待大势将临?”
“你本应该该死的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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